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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没什么心眼儿的凡妮莎一边推开裁缝店的房门一边奇怪的朝卫燃问道。
“没,没什么。”卫燃连忙摆摆手。
“记得把门锁好”
凡妮莎一边往里间走一边说道,“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去后面吃饭了,在那之前记得打扫一下店里的卫生。”
“放心吧!”卫燃说着已经拿起了墙角放着的毛刷子。
目送着凡妮莎拎着用配给券换回来的食物穿过了那道房门,卫燃却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报纸。
这张报纸是他刚刚从一个才买了报纸,正在排队的男人手里顺走的,这页面上的那些关于战争情况的新闻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太多的价值,但这报纸上印刷的日期,却是1940年的9月13日!
也是不列颠空战转折点的前两天!
将这报纸随意的丢到柜台下的篮子里,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将一楼的卫生工作做完,随后快步跑上了二楼。
刚刚他已经从凡妮莎的嘴里套出来,这店铺二楼就是给他住的,在那之前,这二楼原本是个布料仓库,只不过后来德国人打进来之后,那些布料早就已经被德国人用抢来的法郎给买光了。
快步走进洗手间,卫燃解开裤子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小兄弟,万幸,这个身份似乎并没有“享受”到割礼。
只不过,想想法国被占领之后维希政权对于犹太人的定义,他却更加担忧起来。
系好腰带看了眼旁边的镜子,可惜,镜子里的自己,就是原本的样子。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凡妮莎等人看自己的时候,看到的恐怕是另一副样子——说不定在未来某一年,有资格被送进集中营里的样子。
趁着还有时间,他在这房间里又进行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寻找,可惜,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他唯一翻找出来的或许有用的物件,也仅仅只是一个能装四节电池的大号铜皮手电筒,以及一个也就脉动瓶子大小的火手油灯,外加一大桶煤油和满满一抽屉的电池而已。
再次从兜里摸出那两把原本在防毒面具包里自己冒出来的老式门钥匙,卫燃将客厅唯一的一扇窗子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躲在窗帘后面看了眼对面“外公”家的杂货铺,内心已经给晚上安排好了消遣。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下楼穿过那个小院子,走进了隔着一座院子的那座大房子里。
这栋房子比前面的店铺大了足足一倍,多出来的那一部分甚至还有个可以直接通往另一条路的小门。
虽然不知道房间二楼的情况,但这一楼却布置的格外温馨,放眼望去,唯一和战争沾边的,或许就只有因为灯火管制所以被木板挡住的窗子而已。
等卫燃进来,凡妮莎也立刻锁死了房门,正在壁炉边忙活的海蒂也将做好的晚餐端了上来。
这晚餐并不算多么丰富,领到的面包和牛奶进行了加热,香肠简单的切成了薄片,唯一算得上是“烹饪”的,也仅仅只是每人一个煎蛋和一小碗黄油土豆泥罢了。
将点燃的烛台放在桌子中间,海蒂打开壁橱,从里面拎出一个超大号的红酒瓶子和三个酒杯,给每人又倒了小半杯的红酒。
“吃饭吧”
海蒂端起杯子和卫燃以及凡妮莎碰了碰,小小的抿了一口之后问道,“凡妮莎,你真的不准备回巴黎读书了?我看那些德国人还算比较友好的。”
“不想去了”
凡妮莎一边将土豆泥抹在面包片上一边用嘲讽的语气答道,“我可不想和我那些同学一样,变成每天忙着和不同的德国人上床的寂女,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打仗了,继续学习法律有什么意义?”
说完,凡妮莎咬了一大口面包片,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姐姐,不如我和你学习做个裁缝吧?反正即便打仗,大家总是要穿衣服的。”
“你?”
海蒂没好气的摇摇头,“你愿意学就学吧,只不过我们现在连布料都没有。”
“不是还有报纸嘛!”凡妮莎倒是格外的乐观,说话间已经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面包片。
“说起这个,维克多。”海蒂扭头卫燃,“你知道斯皮尔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可不知道”卫燃端起杯子和对方碰了碰,主动问道,“如果有什么急事的话,需要我去找他吗?”
“没什么急事,只是最近一周都没有他的什么消息,难免有些担心罢了。”海蒂说完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