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利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众人沿着小径继续前进,最终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了一片埋着不少墓碑的林间空地旁边。
仅仅只是一眼, 卫燃便认出了这里, 这片空地恰恰是当初斯拉瓦带着他和飞行员阿丽萨埋葬吉安娜老师与游击队员舒拉的那片营地。
但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这片营地已经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墓地,那些雕刻着红色五角星与镰锤标志的花岗岩墓碑错综复杂的分布于这片林间空地的各处,但在每块墓碑的旁边, 基本上都有一颗高大的松树。
或许是因为时间过的实在多久, 当初松树上刻下的那些名字已经随着树木的生长变得模糊不清,但那些坚硬的花岗岩墓碑,却清晰的记录着埋葬着的信息。
在这些墓碑上,卫燃找到了合葬的吉安娜老师和游击队员舒拉, 找到了那个独臂牧羊少年瓦西里, 找到了飞行员阿丽萨和已经实现梦想的伊万,以及牺牲在柏林城外的女医生萨沙。
同时,他也找到了被金属本子一笔带过的游击队员奥夫杰伊和安季普,更找到了一个个他完全陌生乃至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名字。
除了这些代表着那些熟悉的陌生人的墓碑, 在这片林间空地的中央, 还有一座同样用花岗岩建造的基座。
在这个足有五米见方,但却仅仅只有不到两米高的花岗岩基座上, 还安放着一门二战德国大量装备的FLAK38单管高射炮。基座的周围, 还放着一些或是鲜艳,或是早已凋零的花束。
而在基座的四个面上,纪录却是那本被谢尔盖保存的花名册上, 那些孩子们的梦想,以及他们的梦想实现的情况。
在那一行行被凿刻在花岗岩基座上的记录中, 那些孩子们有的像独臂牧羊少年瓦西里一样, 根本没有坚持的到战争结束便已经死了, 有的孩子怀揣着成为诗人、作家之类的梦想,最终却成了明斯克拖拉机厂的工人, 又或者礼炮电影院的放映员。
还有的,他们的梦想似乎在某个时间段发生了改变, 变成了律师、医生、老师、卡车驾驶员, 又或者游击队村集体农庄的农民, 舞台上的演员、持枪的军人。
当然,还有少数一些,想谢尔盖和他的妻子焦妮娅一样,最终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当卫燃绕到这个明显自发筹建的纪念碑背对着夕阳的那一面时,粗糙的花岗岩上用稍稍大了一些的红色俄语凿刻着一句略带伤感,但却又隐含着些许畅然和希望的寄语。
小主,
“这样的未来或许和儿时的我们内心锁期许的那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有着一些差距。但这毕竟是我们亲手创造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