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达尼拉摇摇头,“我从德国人的手上找到了两个差不多的,把它们弄小了一些。”
“现在就帮我戴上的”拉诺护士说话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趁着还有机会。”
“这可是个值得见证的时候。”安德烈从兜里掏出一块融化的巧克力塞进了嘴里,这东西还是当初卫燃分给他的。
达尼拉愣了愣,无奈的摇摇头,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皮绳,将穿在里面的两枚造型普通的戒指取下来,并将其中一枚戴在了拉诺护士的手上。
与此同时,卫燃也掏出相机按下了快门,“虽然不知道篝火的光线能不能把这张照片拍出来,但是等我们回去之后,我会帮你们再补拍一次的。”
“现在该我了”
拉诺护士接过另一枚带着达尼拉体温的戒指,在不断跳动的篝火掩映下,将其戴在了后者的手指上,稍后还特意停顿了片刻,细心的给卫燃留出了拍照的机会。
“你是我见过的最慷慨的记者了。”
安德烈靠着身后的松树调侃道,“我印象里的其他记者,他们的快门简直就像炸弹的起爆器一样,轻易都舍不得按下去。”
“维克多确实是最慷慨的记者”雷夫里接过话题说道,“我听说他给瓦连京连长指挥的所有士兵都拍了一张照片。”
“是艺术家送了我不少胶卷,否则我也会像按起爆器开关一样谨慎的。”
卫燃说着重新举起相机,“那么作为见证这场婚礼的嘉宾们,我们拍一张合影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光着脚丫子的安德烈和雷夫里立刻凑到了达尼拉和拉诺护士的边上,甚至在雷夫里的招呼下,连那匹挽马都凑过来卧在地上,将它那张修长的大脸伸到达尼拉和拉诺护士的中间,通人性似的撅起厚实的嘴唇露出了夹杂着草叶子的牙齿。
隔着篝火拍下了一张混入了马脸的古怪合影,架在篝火上的肉罐头也已经开始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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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烤过裹脚布的众人也根本想不起来洗手,各自从自己的干粮袋子里拿出了勺子或者叉子,便开始吃这么多天来的第一顿热饭。
“如果不是担心电量不够,我其实可以用无线电台接收个信号给你们放一首音乐的。”
安德烈颇有些惋惜的看了眼放在身边的无线电台,“你们的婚礼太简单了些。”
“我们的婚礼还没开始呢,只是提前戴上了戒指而已。”达尼拉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但同时,在场的每个人其实都清楚,他们二人那场所谓的婚礼,其实已经成了他们活着回去的信念之一。
借着婚礼的话题,众人不但用饱含油脂的罐头配合着烤的焦香的黑面包填饱了肚子,顺便还将那壶伏特加喝的仅仅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
而这短暂的休息,也让他们彻底的恢复了精神。至于这几天一直缺乏的睡眠,就只能找机会再说了。
用烘烤的暖烘烘臭烘烘的裹脚布重新包住脚丫子,各自穿上同样烤干的德军长皮靴,雷夫里用铲子随意扒拉着周围的泥土盖住了篝火,休息够了的众人再次开始朝着未知的目的地继续前进。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年轻德军士兵便在一只狼狗的拖拽下找到了还残存着余温的篝火堆覆土以及周围丢弃的铁皮罐头盒。
“看来对方一共只有五个人”这年轻的士兵用手电筒指着篝火堆残骸周围残存的脚印说道。
“我们快追上他们了”走在后面的中年军人说话的同时已经给手中的狙击步枪顶上了一颗子弹,“加快速度吧,争取在天亮之前解决他们。”
“我们不休息一下吗?”牵着狗的年轻士兵问道。
“你的狗都不觉得累,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这中年狙击手说完,已经再次迈开了步子。
“莱昂,你累不累?”
这年轻士兵搂着狗脖子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随后便被那只狗子用鲜红的大舌头帮忙洗了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