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童的声音也再次出现。

她在念诵文章。

“鄙人愚暗，受性……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

大概是因为小女童年纪小，念诵文章的时候还有些磕磕巴巴的，不太流畅。

她正在念诵的文章是《女戒》。

小女童念诵《女戒》的声音，听起来远远不及之前坐在秋千架上的声音那么轻快活泼。

通过她的声音的变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追求快乐的天性受到了压抑。

江莱的心里面正这样想着，果然就听见，女孩子念诵的声音里面，充斥着一种悲剧的感觉。

“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

影子之中的小女童长大了，变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女。

比起幼年时候的磕磕巴巴，她背书的声音已经变得很流畅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熟读《女戒》的结果。

可是，她的声音里面流露出来的悲戚之意，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结合着那个时代特有的背景，江莱知道，那个女孩子不可能是因为背书与课业而感到悲伤。

让她觉得悲伤与压抑的，是封建礼教对于女人的管制。

因此，她干脆暂时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听着女孩子背书的声音。

“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

念到了这里，女孩子也长到了十四五岁那么大。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尖锐，而且充满了怨毒。

紧接着，女孩子的惨叫声传来。

“啊！不！不要！救命，救命！”

……

那道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