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微宁没有晨起洗澡的习惯,但昨晚情况特殊。
只记得陈敬渊将她抱进房间后,打电话叫来私人医生,接着给她脚踝冰敷上药,自己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浮浮沉沉,很快就控制不住困倦地睡过去。
温热水浴滑过皮肤,梁微宁迅速洗完用毛巾擦干,看清镜子里白皙红润的脸,暗自提醒,又是新的一天,什么都不要想,忘记昨晚。
酒精害人,以后少碰。
回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早已放置好一套全新女士套装,从内到外,准备很细致。
贴身衣物就算了,外面的必须要换掉,不然原模原样进秘书室,势必会引起大家的八卦好奇。
收拾完准备出门,余光瞥见床尾软榻上躺着银色物件。
她走近拾起,是陈敬渊昨晚出席宴会佩戴的那枚胸针。
老板怎么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遗忘在她房间。
梁微宁没多想,小心翼翼把胸针装进自己的方形菱格包里,看一眼时间,刚过八点。
玄关处放着裸色女士单鞋,不算太高,目测只有三厘米左右。
空气静下来。
杵在原地定定看着,脑子里终于忍不住出现昨晚的画面。
那只替她冰敷的手,平日里大多用来商务签字。港区陈先生,以前也这般纡尊降贵地照顾过其他女人么。
而男人对她每一次接触,分明都保持着足够绅士与克制。
毫无越界的上下级关系。
她在害怕什么。
梁微宁做好心里建设,去玄关处换鞋。
自己的高跟鞋已被安置在鞋盒里,她的脚伤不重,但想要快点痊愈,也只能暂时穿低跟。
进电梯,楼层数字徐徐下行。
这是隶属中港旗下的酒店,位置就在中环,距离公司不到两公里。
她打车过去,买早餐,买咖啡,然后进入大厦一楼刷卡,等电梯。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唯独起始点由出租屋变成酒店。
梁微宁理智起来,连顾允真都甘拜下风。
就像四年前潭柘寺,那条决绝的分手短信,便是她送给自己最果断的一份成人礼。
翻看行程表,老板上午不来公司。
今天人力资源部组织了一次员工心理健康培训,作为董事办首席秘书,她自然也要前往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