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转瞬即逝,华诗涵临盆的日子终于来临。这一日,晨曦微露,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王府中的下人们就已像上紧了发条般忙碌起来。厨房的炉灶里火焰熊熊,热水一桶接一桶地被准备着,热气腾腾,弥漫在空中。侍女们脚步匆匆,穿梭于各个房间,她们手中捧着干净的被褥、柔软的毛巾以及各类可能用上的物品,鱼贯送往产房。
太医院的五位医术精湛的太医早早地被请到了王府,他们围坐在一处清幽的角落,低声商讨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复杂情况,神色凝重,仿佛在应对一场极为严峻的考验。
皇上也亲临王府,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那龙袍上的刺绣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皇上在花园之中踱步,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太监和宫女。他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时不时投向产房的方向,眼神中既有焦急,又满含期盼。那期盼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直达华诗涵所在的产房。
楚寒渊和陶小桃并肩站在产房外,楚寒渊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由于用力过度而泛出苍白的颜色。他的眼神中盈满了深深的担忧和紧张,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冒出来,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陶小桃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焦虑,她手中的帕子已被绞得不成样子,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姐姐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那声音虽轻,却饱含着她内心的不安与祈祷。
产房内,华诗涵的大叫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在楚寒渊的心上。他不禁回想起曾经在战场上杀敌的情景,那时的他冲锋陷阵、勇猛无畏,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胆怯。可如今,面对妻子分娩时所承受的痛苦,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无助,仿佛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光亮。
“这声音……诗涵她得多疼啊。”楚寒渊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声音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奈,眼睛死死地盯着产房的门,仿佛要用目光穿透这扇紧闭的门,去到妻子身边给予她力量。
陶小桃试图安慰他:“王爷,姐姐一向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生下孩子的。”然而,她自己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内心也是极度的不安和恐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令人备受煎熬。楚寒渊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在产房外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地上的石板仿佛都要被他踏出深深的痕迹。
“怎么还没好?怎么还没好?”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躁。
一旁的太医们也时刻关注着产房内的动静,他们表情严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不敢抬手擦拭,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炽热地洒在王府的庭院里,烤得地面发烫。但此刻,没有人在意这炎热的天气,所有人的心思都紧紧地系在产房内的华诗涵身上。
楚寒渊停下脚步,站在产房门口,耳朵紧紧贴在门上,试图听到更多关于里面的消息。突然,华诗涵的一声凄厉尖叫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诗涵!”他忍不住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