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经济困难与干净得体有必然联系。博士的这番穿着打扮,更像是一种不修边幅的狂士风格。
但与历史上那些扪虱而谈的狂士相比,杜泽姆博士又显的有一些拘束。
大多数的注册巫师,在他这个年纪,总会有件得体的工作。而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博士只能依靠蒋家的资助进行研究,清贫度日。
生活已经耗尽了他大部分的底气。
他的个子不高,或许因为常年伏桌工作的缘故,他的背也驼的厉害。站在蒋玉面前,他的脸上总挂着近乎讨好的笑容。
丝毫没有天才们那种神采飞扬的气质。
佝偻的身子、谦卑的笑容、破旧的衣服与乱糟糟的头发,整个人仿佛被历史的长河反复冲刷过一样,充满了颓颓的暮气。
只有那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始终熠熠生辉。
“自从您的研究所挂牌后,我还是第一次过来。”蒋玉在一旁继续与博士进行毫无营养的对话:“以前在家的时候,祖母一般不允许我外出。”
“哈哈,确实如此。钟山距离布吉岛的确有点远。”很显然,杜泽姆博士也并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数十年的阅历仍旧让他有了一些经验,他打着哈哈,看着面前这位蒋家的大小姐:
“那么,两位大驾光临‘非正常生命研究中心’有何贵干?事实上,我的研究所只研究非正常形态的生命……人们一般对正常生命都不屑一顾,是吧,哈哈哈……”
老实说,这个笑话的确有点冷。
郑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良好的家教仍旧让蒋玉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博士干笑了几声后,闭上嘴,目光游移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场面有些尴尬。
郑清把目光转向房间的其他角落,竭力避免与博士的视线相碰撞。
看得出,这间屋子与他的主人一样,也有些凌乱。
一旁高大的穿衣镜上,盖着一条紫红色的绒毯,却不知有什么讲究。
整个屋子里最显眼的是一张条幅,悬挂在书桌旁的墙壁上,白底泼墨,装裱精致。与屋子里其他的装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条幅上面写着‘不一样的烟花,一样的灿烂’,没有落款,也没有签章,似乎是无名氏所为。
但这并不代表这幅字写的不好,相反,郑清觉得这幅字写的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