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孟贤笑道。
“不得罪上司,如何不能高升,就算位列三甲,也一样有机会登尚书位,位列朝班。”
魏广德笑道,这会儿酒多喝了几倍,魏广德也没注意段孟贤说的是谁。
若是清醒时,自然会有不同反应。
可这会儿,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常识在说话做事。
“他做不了的。”
段孟贤这会儿也和他差不多,只是摇头说做不了。
“做不了,你倒是说个理由啊,就算这次得罪人,可我看高尚书倒不似小肚鸡肠之人,不至于给他穿小鞋,不让他升迁才是。”
魏广德随口说道,“还有,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同年,他这样不是为官之道,你作为同年该劝说也要劝说一二。”
魏广德对这个海瑞海汝贤没印象,又是和段孟贤一样的主事,魏广德就以为他是段孟贤的同年。
“他不是我同年,甚至都不是进士。”
段孟贤看着魏广德笑着解释道。
“不是进士,贡生?举人?”
魏广德夹了两口菜,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听到段孟贤的话,马上问道。
“还贡生,肯定是举人啊。”
段孟贤摇头笑道,眼神中还有一丝不屑。
也难怪,这人这么得罪上官,在段孟贤话里话外似乎都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年头,读书人分三六九等,进士还真看不起举人,就算是同进士那也是进士。
“举人,能做到户部主事,也算有能力,否则就应该在地方上做县丞一类的官职,能做知县都少见。”
魏广德点点头,其实他也看不起举人,就算学问再差,他好歹还是进士出身。
“这个海瑞呀,应该就是自知升迁无望,就算他逢迎上官也没多大升职空间,自然干脆就破罐子破......”
“等等,你说那个主事叫海瑞?海刚峰?”
魏广德这次注意到段孟贤嘴里所说之人的名字,海瑞,那可是正派人物,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代表人物,忠臣的模范,敢抬着棺材骂嘉靖皇帝的狠人。
在魏广德印象里,海瑞反正上过什么书,“嘉靖嘉靖,家家干净”这话据说就出自海瑞之口,把皇帝气个半死。
“海刚峰?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海瑞,字汝贤,是琼州人士,以前是哪里的教谕,后来不知怎么做了知县,在任知县的时候就和别人不同,是真的两袖清风,所以被吏部考核看中,评为上,故调入京城户部任职。”
“哦哦。”
魏广德这会儿只知道点头了。
大明朝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海瑞了,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就在京城。
海瑞之名,即便是后世依旧被人敬仰。
说起清官,无疑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了。
虽然有人承认他清廉,但却以办事能力及对家庭责任说事,否定其人品,但不管怎么说,海瑞之名是流芳千古。
“你和他熟不熟,有机会我还想见见他。”
魏广德生起好奇之心,想要见见大名鼎鼎的海刚峰。
“不熟,不过善贷想认识,回头我找人问问,想来需要些时日。”
段孟贤说道。
其实也好理解,进士和举人,鸿沟一点宽,不是一路人,自然接触少,段孟贤要接触到他肯定还要绕不知道多少弯弯。
酒席散后,魏广德送走段孟贤就直接回了书房,给南京魏国公府小公爷徐邦瑞写信,请他出力帮忙周旋一二,同时还有一封请老丈人徐鹏举出手的书信,不过却没有直接送到魏国公府,而是一并交给徐邦瑞,由他视情况而定。
要想动用更高层级的关系,非魏国公徐鹏举出面不可,可想到岑用宾不过是户科给事中,魏广德觉得只要能请动南京城里吏部和户部郎中出面即可。
书信写好,魏广德当即叫来张吉,安排信使明日一早就送往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