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全。”
谢傅轻轻唤了一声,茅厕的门就打开,出来的正是胡地全。
胡地全一边扇鼻一边低声说道:“你怎么才来,我在里面都熏死了。”
谢傅低声道:“我也要等到灯火全熄灭才方便行动啊,再者说了夜深一点,张凌萝也睡的深熟一点。”
胡地全低声一笑:“放心,我已经在她饭菜下了天仙子,今晚她不会醒过来。”
天仙子!
天仙子原名莨菪,能够让人视听蒙蔽,同时也有嗜睡安静的功效。
在药书中,这算是一味有毒的药物,但是遇到癫乱病人,很多大夫都用这味药来让病人镇定下来,方便治疗,算是一味可利可弊的药物。
胡地全见谢傅表情,低声说道:“这张凌萝也不知修为如何,但可以肯定,比我们两个都要高,自然也要比常人更加敏锐,我们到时接近她,她若醒来可就麻烦了。”
谢傅点了点头,胡地全此举也算是有备无患,低声道:“走吧,上二层去,我知道张凌萝的居室所在。”
胡地全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交谈的时候。
离一层中庭还有数丈,两人看见中庭处有两盏小灯聚在一起,挡住去路。
两盏小灯就是两个人,这里却是通过楼梯上二层的必经之地。
谢傅和胡地全对视一眼,静候着。
谢傅耳力较好,竖耳聆听。
其中一把男声压低声音道:“要不要禀报小姐?”
“老韦,你傻啊,小姐现在睡着了,你这会去吵醒她,岂不自找苦吃。”
“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现在膏脂白蜡用完,我难道能变出来不成,依我看就这样耗上一夜蒙骗过去,明天一早靠岸,我们再备上膏脂白蜡,这样的话,你我也能免于责罚。”
“这事又不是你我知道,如何蒙骗过去,明天一早,小姐肯定听哓。”
“这可未必,只要小姐没有问起,谁又会主动去触霉头,就算小姐知道了,事情也已经过去,好过你现在去惊扰小姐。”
“老刘,我听你了,这么说定了。”
“其它地方暗下来没有关系,小姐房内的灯火可不能熄灭。”
两个掌灯的人窃窃私语一番就到别处去了。
待着两人走远,胡地全压低声音道:“谢傅,你说他们就讲什么?”胡地全却听不见刚才两人在讲什么。
谢傅作了个手势表示很好,省的胡地全啰啰嗦嗦问个究竟。
两人轻脚轻手上了二楼,胡地全猫着身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做贼的。
谢傅却有手势示意他不必如此,这会走廊漆黑,你猫着身子跟直着腰板行路根本没有什么两样,这番做贼的模样突然遇上人,反而会让别人猜疑。
胡地全素来自诩大胆,今日才知道谢傅这小子胆色比自己还要更胜几分,明明是当贼,却没有半点心虚。
谢傅当然心虚,但心虚解决不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