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并没有率领太多的人马南来交战,并且在沿途据点都布置了一定的人马,像是乌苏城这一城池已经不属于前线,但仍留置有一万余众,就是为的接应前线师旅的转移。
对于魏军而言,想要达成这一意图,敌军所拥有的强大骑兵力量乃是一个不小的阻碍。而此间交战的重点,也在于打击削弱敌军骑兵力量的发挥。
今天一天的交战进行下来,这一目标达成的尚可,敌军的骑兵一直都没能在战场上得有惊艳表现,但同时损失也并不算太大,仍然保留着正面冲击、迂回包抄等各种作战能力。
相对而言,魏军所准备的应对克制的方法则就不够灵活,难以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而快速调整。尤其齐军的血要比预想中更厚一些,按照齐主高洋的性格特征,来日估计会采用更加极端的对耗战术。所以下一步想要实现战场的转移,仍然具有不小的阻滞。
当然,这些风险也都在开战之前的规划之内。战争本来就充满变数和风险,而在实力尚不足以形成碾压之势前想要获得足够的收益,风险本身就是成本的一部分,只要战术不是围绕弄险展开,执行过程中的波折也会有相应的解决方案。
就比如当下,在了解到敌军血条更长之后,李泰便开始考虑缩短此间阵地战的流程,总之还是要尽力避免一个彼此互砍飙血的对耗局面。
眼下威胁最大的右路军阵地方面,已经建立起了有效的控制,敌骑很难再沿铜鞮水上游一拥而上。
但是在正面战场上,由于敌军一番进击之下成功在北岸建立起了一个前进阵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来日肯定要在这个方向发起猛攻,使其不但成为魏军的出血点,还能作为拴马桩,限制魏军主力的转移。
保持有限受敌从而顺利脱战的方法不是没有,但眼下比较让人为难的是如何在风险与回报之间达成一个平衡。如果一味求稳,则就丧失了出征的本意,如果一味恋战,则有可能陷入更大的凶险。
正当李泰还在沉思应该如何取舍的时候,帐外亲兵入内奏报道:“启禀主上,有乌苏城来使持符入营求见。”
李泰听到这话后眉头便微微一皱,当即便将使者召入进来,发现来使竟是留守晋州平阳的柳带韦,当即便心有所悟,望着对方笑语道:“孝孙至此,可有嘉讯告我?”
柳带韦闻言后便也作拜笑语道:“启禀主上,西部师旅不负所望,已在日前攻克白马城,梁大将军业已追从主上前命引部北进与建忠公会师以进雀鼠谷。天水公则率卑职等共五千师旅押运晋州所俘一干敌将东来,业已抵达乌苏城,先遣卑职入营奏告并请后计。”
李泰虽然早有预料,但在听到这话后也是忍不住拍掌赞叹道:“此功终于克成,君等俱是功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