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看到站在眼前的杨渊和元子镜,知道自己逃脱了险境,他的脑里不再有那尖细的声音。
是杨渊和元子镜救了他。
无名有些激动,他想要走过去,迈出一步,却倒了下去。
他低头,发现身体竟然在慢慢融化,如同一尊受热的蜡像。
元子镜叹了口气说道:“无名,你刚刚化成了纯粹的执念来对抗诡异,而纯粹的执念应该是……”
“无形的。”无名说道,“看来我不是脱离了险境,而是走到了尽头。”
“嗯。”元子镜应道,“纯粹的执念,不再有理智,只会遵从最后的意志行事。”
“我这一生,早早便身不由己,副本也好,执念也好。”无名笑道,“现在终于解脱了,只是……”
“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我可以帮你办到。”元子镜问道。
“办不到的。”无名摇了摇头,“我只是可惜,在这个地方,漫漫黑夜,不见夕阳。”
无名的身躯已经软了下去,唯有眼睛看着杨渊,笑脸如同哭丧。
“杨渊,我……”话未说完,无名便化为蜡水,融入地下。
无名谎言,一存俱存,一灭俱灭。无名存在的目的,便是为先知们解开诅咒,解开了诅咒,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杨渊看着无名消失在自己眼前,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他应该悲伤吗?他心里确实悲伤,但不知那奇怪男子是怎么想。
自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那奇怪男子摆弄,正如无名和他说过的。
也许无名遇到陈兴并不是偶然,而是命中注定。无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许都受先知们掌控,以求达到目的。
自己不也是一个无名吗?就是不知道,那个奇怪男子,想要自己干什么?
与其说自己是无名,倒不如说这里所有人都是无名,他们也许也被那个奇怪男子洗去记忆无数次。
“你们看!”兰夏的声音此时传来,“那个男的不见了!”
杨渊和元子镜回头看去,那本应该躺在地上的贾时竟然不见了。
“趁着余思过来的功夫带走了他?”元子镜眯起了眼,杨渊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谁带走了他?”杨渊问道。
“「嫉妒」。”元子镜说道,“不是它,我不会失手被「心」给控制住。”
“嫉妒对你做了什么?”杨渊问道。
“没什么。”元子镜耸了耸肩说道,“只是在它身上看到了一些感兴趣的东西。”
元子镜感兴趣的东西?这不免勾起了杨渊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