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空中突然响起一个炸雷,好像要把天劈成两半,随后不给路人任何准备的机会,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兜头浇下,满街路人尖叫着抱头鼠窜,各自向家中冲去。
孟得鹿身上单薄的衣物很快被浇透,地上的积水和着泥土,让她脚下一步一滑,步履维艰地向蒋沉家赶去。
散了衙的蒋沉刚回到家中,暴雨便贴着他的脚后跟下了起来,他庆幸一向倒霉的自己难得幸运了一回,完美地躲过一场暴雨!
但他很快又想起了孟得鹿,担心她被雨淋到,便翻出把旧伞想向着富郁庄的方向迎迎,不想刚打开院门便有一个无力的身体迎面栽了进来!
他赶紧抱住来者,才看清那正是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孟得鹿。
他顾不得她浑身湿得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似的,赶紧将她打横抱起,抱进屋里。
他不敢把她就这样放到床上,只得靠坐在床边,把她的脸庞卡在臂弯里轻轻摇晃。
孟得鹿勉强地睁开了眼睛,蒋沉趁着她还有意识,急忙交代,“你浑身都湿透了,要是就这样上床,弄湿了床铺再睡上一夜,一定会落病的,我先帮你找件干净的寝衣,你别嫌弃,赶紧换上……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下作偷看,你要是信不过,就找个布条把我的眼睛蒙上!”
蒋沉诚恳地说着,自己的脸却不由得红了。
孟得鹿无力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信得过他。
蒋沉便扶着孟得鹿靠着床栏杆勉强地坐好,严严实实地放下床帐,又恨不得把衣箱一把兜底掀翻,翻出件最干净的寝衣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确定只闻到了清香的皂角味道才捂着眼睛把胳膊抻到最长,把衣服顺着床帐缝递了进去。
一阵窸窣声过后,孟得鹿也把身上的湿衣服顺着床帐缝递了出来。
竖着耳朵听到床上传来一声栽倒的闷响,蒋沉先从手指缝间小心翼翼地观察,确定孟得鹿已经换好衣服钻进被子,才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