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洞中那副冤魂模样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如今这惨白的模样比起那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商羽心痛到失语，声音压抑着颤栗。

“青懿……我们不取真身了……不要神位了……我宁可与你做一对蟒蛇夫妻……朝生暮死没有什么不好……你醒醒……”

他伸手抚上青懿的脸，眼泪一滴滴落在少女眼中。

“不要睡……”

-----

眼睛渐渐恢复了视物，闯入眼帘的便是萧商羽匍匐在我的胸前，哭的像个孩子。

他抱着我正飘在忘川河上，风云未停，乌云滚滚，依旧有风雨欲来之势。

“别哭了……”我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扶我起来。”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难以置信：“青懿……你……能看到了？”

我紧握手中的双龙簪：“毓曦替我挡了雷。”

后背一阵恶寒，我才扭头，发现竟还有一道天雷——

使尽全力将萧商羽推开——

他却反手将我紧紧抱住。

“前两世，本君都没护住你，这一世，便是死，也不再放手！”

第十九道天雷落下。

不止我，就连商羽也一同泯灭在这道金光中。

随着天雷停止，乌云渐渐散去，终年阴云密布的忘川河上空竟有丝丝缕缕的亮色透过云层缝隙洒下，万物熠熠生辉起来。

鬼王少卿见状愣住了，结结巴巴道：“殷司霁，他们……她……”

殷司霁虽然面无表情，但其实手心已经出了一手冷汗：“师父……”

转轮王的心跳忧在耳边，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很快便能见到神君了。”

计蒙早已眼眶通红：“您是说……”

转轮王掐指一算，点点头。

“劫数已应，真龙出世。老夫要快些去天宫贺喜！”

-----

顾星灿眼见这一切，恍如隔世。

原来当年的青儿，竟才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化蛟，就被自己袭击禁锢到南海。

若非她当时刚渡劫虚弱，恐怕自己也并非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