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悔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深奥的问题，真敢问啊！

这个问题，怕是尊者都未必能答得上来，只不过却难不倒陈悔。

要说他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悟得何为道。

陈悔不假思索，反问道：“你以何为道？”

落霞仙子闻言一愣，旋即低头细细思索 。

自己以何为道呢？

落霞仙子吐出一口浊气，答道：“小女子以光明为道。”

“光明？”

陈悔闻言，细细的打量了落霞仙子一眼，旋即又摇了摇头。

“非也。”

落霞仙子不解，自己本就寻光明，为何不以光明为道，她谦卑地说道。

“请尊者解惑。”

陈悔沉吟两秒，转身看向黎阳，问道：“你以何为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黎阳也在思考。此时陈悔问来，她想了想，试探性的回答道“以自己为道？”

陈悔听到这个回答，也陷入了沉思，虽然与自己所悟不同，却又相同之处，况且，这何尝不是一种答案呢？

他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揉了揉黎阳的发梢，接着看向落霞仙子，淡淡道：“可懂？”

“以自己为道？”

落霞仙子眼前一亮，随即又淡了下来，她好似听懂了，却又懵了。

自己怎么为道？

落霞仙子心中疑惑道，她暗中摇头。

“小女子不懂，请尊者解惑。”

落霞仙子再次谦卑的请求道。

陈悔并不意外，换自己，短短几句也难以明悟。

他也是头一回教别人，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听懂。

陈悔沉吟半响，问道：“为何寻道？”

落霞仙子顿时愣住了，这是她从来也没想过的问题。

她生来就是寻道世家，家中老一辈在光明派颇有权势，她自小就被灌输着成为仙子的思想。

如今她已是光明派十大仙子之一，又以教主之位为目标。

而寻道于她而言，只是为了得到这个位置的手段，因此这个问题被她直接忽视了。

如今陈悔问来，她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己为什么寻道？

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吗？

身为尊者，对于世俗应该看得很透彻，但这个答案说出来真的好吗？

落霞仙子陷入了沉默。

陈悔见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道：“你若连这个问题都不敢回答，又何必来请教本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