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蹭过来,努力忽略那些没被遮住的伤疤,对着女人的左耳仔细瞧。
半晌,他确定道:“我看到的那人就是她。”
是就好办了。
商晚松开女人的眼睛,顺手将刚才拨到旁边的头发再拨回来,遮住女人残缺的耳朵。
她直视女人充满怨毒的双眼,问道:“商队的人可都是你杀的?”
……
……
“詹老板,赶紧签吧。”楼娘子将毛笔塞到詹老板手中,好言相劝,“人心已散还接连死人的商队,能卖个一万两已经不错了。再耽搁下去,凶手接着杀几个,可连一万两都没了。”
詹老板握着毛笔犹豫不定,好好的商队才卖一万两,他不甘心啊。
“詹老板你就别犹豫了,万一那凶手觉得杀商队的人不过瘾,转而找上你……”舒娘子捂了捂嘴,“瞧我这嘴,凶手怎么可能找上詹老板呢?”
“舒姐姐,我听坊间传闻,那凶手是厉鬼所化,来找人报仇的。”花娘子笑盈盈地看向詹老板,“詹老板,你觉得此事有几分真呢?”
詹老板脸色难看,握着毛笔的手都加了两分力道,“鬼神之说,全然当不得真。”
“是吗,我却觉得有几分意思。”商晚放下茶盏,接话道,“据闻死得越惨的人化成的厉鬼越厉害,能把人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呢。”
詹老板听着总觉得话里有话,可打量商晚的神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几番犹豫,还是在众女的劝说中,签字画押。
银货两讫。
詹老板命人将商队所有人的卖身契、账目、字据等全都交给商晚一行。
商晚和舒娘子拿着契约细看,对视间都有两分喜意。
商晚清了清嗓子,对外喊道:“成了,都进来吧。”
詹老板正想问商晚在叫谁进来,突然见一队官差自影壁后转出,朝这边阔步走了过来。
他心里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注意到官差后面还跟着一个蓝衣女子后,不好的预感不断加强,几乎要冲破心口。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你是何人?”
蓝衣女子抬起头,布满烧伤的脸颊暴露在阳光之下,“青梅竹马,少年夫妻,不过五年不见,你便把我忘了?”
“你、你是……”看清那张脸,詹老板骇得连连后退,嘴唇不断张合,却吃惊得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忘了?”蓝衣女子步步逼近,怨毒的目光仿佛要将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杀妻害子,狼心狗肺,詹亮,这些年你可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