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还站在门外呢,为何不随我进来?”正当大家犹豫不决时,夜目又转过身来催促道。话音刚落,阁楼内逐渐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还未踏入其中,一股刺鼻腐烂的气息便迎面扑来,不由自主地让人皱起了眉头。尽管如此,我还是紧随其后,步入了那片昏暗之中。
刚一踏入,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与此相似的地方——南禺府邸,但这里却更加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虽然不知道它原本的模样,但能让一向沉稳、处变不惊的景末发出惊叹声,可见这陵泽宫的变化确实非同寻常。
尽管我身处宏伟的阁楼之中,却仿佛置身于幽深的密林之内。
一座年代悠久、宏伟而厚重的牌坊隐藏在大门之后,其表面覆盖着青苔与攀爬的长藤。这座牌坊由两根粗壮的柱子稳固地支撑着,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陈旧腐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环顾四周,晦暗暗,阴侧侧,入目皆是青苔藤蔓,它们或攀爬而上,或倒垂而下,层层叠叠,交织成一片片,一丛丛密不透风的绿幕。几座巨型建筑物形似塔楼屹立其中,外墙已经被时间侵蚀得斑驳陆离,青苔与藤蔓紧紧包裹着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石头。
微弱的光线自上而下缓缓洒落,穿透了茂密的植被,散发出淡淡绿光,又隐匿于茂密的植被之中。脚下是一条蜿蜒向下的石阶,延伸至一个宽阔的平台上。这平台四面悬空,仅靠几座小桥梁连接各个幽深之处。
我转向一直喋喋不休的夜目,心中充满好奇,她的主人——河漯泗神·陵泽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如此雄伟的楼阁变得这般破败不堪,植被丛生,虽绿意盎然却毫无生机,若大的林中。
“这边请!”随着夜目的示意,我收回了目光,跟随她缓缓走下台阶。平台虽然宽阔平坦,但被杂草覆盖,显得苍凉破败。在平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口古老的石鼎,鼎内散发着幽幽蓝光,“噗、噗、噗——”冒着白气,却无任何气味飘散开来,不知在烹煮着什么。
自始至终,景末都不曾合上朱唇,她站在废墟之中,瞪着一对眼睛四处张望,满脸的震惊溢于神情之上。尽管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但从那些残留的建筑结构、雕刻精美的石柱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精美装饰品来看,看这规模,这里曾经确实辉煌过。
“夜目!”景末动了动唇最终把咽下肚内的话又倒了出来。“这是……陵泽宫么?”
“正是!”夜目一路领着我们跨上一座石桥,还不忘回头看了景末一眼。
“请问夜目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呢?”我见景末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接过话头问道。
“去见我们家二公子,贵客远道而来,怎能不尽情款待。膳食已准备妥当,还请几位姑娘入座。”夜目说着,伸手为我拨开垂挂而下的长藤,顺着她细嫩的手臂望去,透过植被缝隙,星点碧空,落入云霄。
我小心翼翼地紧跟其后,昏暗的光线让每一步都变得格外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滑入无底深渊,夜目把人类的察言观色已学得入木三分,一路上对我也算是照顾有加,关怀备至。
“你们二公子品位还蛮奇特的嘛!竟在楼阁内搞绿化……”我冲着她半认真半调侃道。
看着夜目那懵懂的神情,知她并未理解我话中之意,我笑了笑,按着她的示意继续前行,景末目光游移不定,想必她还一直未从震惊中挣脱出来,不断地将眼前所见与记忆中的场景进行对比。
这一路走得我心惊胆战,若不是有她们几个照应着,我这个残肢断骸的凡夫俗子早不知摔落深谷沟壑几万次了,耳边偶尔传来惨烈的嘶鸣声更添了几分荒凉与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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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声音如此凄厉?”我停下脚步,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哦——那是我们二公子饲养的小妖兽!”夜目抬头看了看被遮蔽的天空,“说来也怪,以往都不吭不气,今日不知为何如此异常活跃——”她顿了顿,抿嘴一笑,接着道:“这不,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才有与姑娘同行的殊荣……”
“这小妖兽看来为数不少嘛……”看到夜目肯定的神情后,我又试探道:“不知这小妖兽可有名号否?”
夜目闻言,迟疑了片刻后。
当从她嘴里得知那小妖兽竟是一日千里·乘黄狸驹时,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日的情景,心中既惊喜又困惑,但不敢确定,此狸驹是否就是我所遇之狸驹?
“一日千里·乘黄狸驹?它们数量众多,全都以此为名吗?”
“嗯?这……这倒我不是清楚,自我记事起,它们都以此为名……真正缘由,姑娘若是有兴致,待面见二公子时一问便知。”夜目显然被我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地推脱了一番。
“那么,陵泽宫也一直如此吗?从未发生过任何变故吗?”我看着景末,将她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再次把问题抛向夜目,试图能从她的言辞中揣摩出一些线索。
“算……算是吧,自我记事起便是如此……如若姑娘有兴致,待面见二公子时一问便知晓了。”夜目面对这样直接的问题,竟然也支吾其词,神情显得颇为尴尬,似乎并非有意隐瞒。
“呃……呃……”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词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正准备转移话题时,空中突然传来几声娇滴滴且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