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足以重伤观主还有酒徒跟屠夫。”
“但他们三人毕竟不是一般人,我还是得马上赶过去,亲手斩下他们的脑袋才能放下心来。”
“尤其是观主,他必须得死。”
守护大唐国都长安城的惊神阵,第一次暴露在世人面前。
无人知晓这座大阵是如何能够在没有面临敌人的时候,主动朝着万里之外的那方小世界发出攻击的指令,西陵联军在无比惊恐过后只有万幸,他们只知晓这无端恐怖的金色箭矢目标并不是自己,甚至于很多人都没有感觉到这一箭的威力余韵。
只有柳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望着某处方向,若有所思。
......
那方小世界已然崩塌。
观主准备用来束缚陆泽做生死之战的阵法,成为了埋葬己身的坟地,书院小师叔刚刚堆叠巩固大阵的目的终于显现出来,三人所在之处成为了长安城那处惊神阵的活靶子,陆泽以自己为饵,成功调上来了观主、屠夫还有酒徒三条大鱼,转而射出了那足以惊神的一箭。
碎掉了小天地。
埋葬了其中海量的天地元气。
同时重伤了世间修行道路上最为强大的三人。
观主身上青色道袍完全破碎,右手的手掌之上血肉模糊,看起来已经完全断裂,随着剧烈呼吸而不断浮动的胸口,那肉眼可见的凹陷看起来极为骇人,头发凌乱无比的散落在额头之前。
观主的眼眸当中满是不可置信。
因为他知晓那一箭来自于哪里,所以他如此的震惊。
酒徒与屠夫两个人的状况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陆泽再度出现于三人面前。
“大家好久不见。”
问好之后,青钢剑随即递出。
观主三人随即朝着不同方向远遁,哪怕这时他们已然受到平生里最重的伤势,但是无距境界一念千里的根基还在,这时三人深知聚集在一块只能一道死在陆泽手上,所以选择了分开远遁。
观主的远遁方向是南方。
因为那是知守观所在的方向,在那观里有足以抵抗陆泽的阵法。
陆泽身形丝毫未动。
逃窜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又转过头去。
因为此方天地边缘有着浓郁金光闪烁,赫然是刚刚以惊神大阵为根基,陆泽亲自发动射出那一箭的余韵光芒,此刻炽烈的金黄色铺撒燃烧在天地的每个角落,勾勒出某种奇异形状。
“是刚刚他在阵法上增添的那些符文!”
“樊笼阵!”
又见樊笼。
但这一次的樊笼,却与那日陆泽在南晋以天地元气钩织起来的樊笼,大不相同。
这间樊笼里面,已然拥有着这门西陵神术的真谛韵味在其中流转。
陆泽刚刚递出的那一剑进入到了酒徒一尺范围之内,然后穿过了对方的脖颈,沾染了鲜血,青钢剑再度回到了陆泽的手上。
世间大修士,身躯远比人们想象当中更为脆弱。
万年以来的屠夫跟酒徒不知准备了多少保护己身的手段,都在刚刚抵御那道非人间之力能敌的箭光时消耗殆尽,当他们决心踏入世间沾惹红尘的时候,却未曾想过安稳万载的时光会在突兀间终止,永生的美妙画面似乎已经近在眼前,却又如华丽泡沫般骤然破灭。
此间,只剩下了观主与屠夫二人。
“杀掉你们两个。”
“这场战争便可以画上休止符。”
陆泽提剑,伐天剑意笼罩己身。
在对手被惊神一箭重伤了以后,今日这场厮杀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观主没有想到陆泽可以顺遂的穿过他压箱底的这处阵法,没有想到陆泽可以转瞬出现在长安城的城头,更加没有想到那处惊神阵会相隔遥遥万里,发出如此一箭。
屠夫很快跟上酒徒后尘。
临终之前的观主发出了心中最大的那个疑问。
“我在很多年前,曾经去过一次长安城。”
“后来才知道哪座城里有处厉害的阵法,南郊书院里有位高大的夫子。”
“夫子登天,你如何运转惊神射向的这里?”
陆泽如实说道:“这就是道数科题目,稍稍计算一下,便能够改变阵法。”
观主脸上疑惑更甚。
他只能带着如此多的疑惑奔赴昊天的怀抱。
人间再无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