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是长辈跟后辈聊天闲扯澹。」
「我们这是为了进一步的了解去村子里年轻一代代表人物的想法。」
孙玉亭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在心里面感慨自己的老领导不愧是他最佩服的人。
这话里面都带着学问!
第二天,田福堂跟孙玉亭就找到了陆泽,故意的询问他关于土地方面的事情,陆泽一眼就看出来老丈人跟二爸来找自己的真实用意,他哑然一笑。
跟着俩长辈讨论起来这联产承包的好处。
「这是天大的好事。」
「人家南方那边有地方早早的就开展起来了,我们双水村这些年为什么家家都没余粮?过年的时候甚至连肉腥味都很少见到,不就是因为...」
田福堂察觉到了这次的动静貌似是个极为巨大的变化。
他可不能光在陆泽这边听意见,麻熘的下炕出门,很快便来到了村委会,他得打电话,再询问下弟弟田福军的意见!
而孙玉亭整个人看起来则是深受打击的模样。
他变得浑浑噩噩起来。
「感谢dang...」
「这以后我集体的日子难道就...没了吗?」
......
气温回暖,阳光和煦的照耀着刚刚才解冻了的大地。
东河河两侧山沟里的野花已经冒出来了头,红艳艳粉嫩嫩的,缓坡上的青草牙子跟之前的枯草融在一起,青黄交加显现出了盎然的生机。
此时的地里面,充满了劳作的人们。
每个在地里劳动的人,脸上都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农民最喜欢的就是能够有块属于自己的地,他们可以在上面肆意的挥洒汗水,望着庄稼从种子一点点的长高,再累再苦都不怕。
眼下,双水村的人们终于过上了他们想过的那种日子。
在天还黑的时候就有着人扛起锄头朝着自己的地里走去,肥沃的土地被翻了又翻,只等着洒下良种,后面接着再不辞辛苦的施肥浇灌,只为了丰收的喜悦。
孙玉亭在起来以后来到地里的时候,发现两侧别人家的地早早就弄完。
他似笑非笑,似苦非哭。
「以前的时候咋看不见
你们那么积极的样子?」
「眼下这联产以后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你们这是背叛!」
孙玉亭扛着锄头在地里跟狗啃一样的锄地,颤颤巍巍的手压根就没有力气干农活,他只觉得以前的幸福日子一去不复返,赌气似的把锄头扔在地上,抬头望着天。
「***老天爷!」
「你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
这时候,旁边有人对孙玉亭开起了玩笑。
「玉亭啊。」
「你这可是封建迷信啊。」
孙玉亭恨恨的瞅了这位路过的人:「跟你说过多少次,见面的时候称职务!」
那人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好的,孙植物。」
......
有人欢喜有人愁。
真正欢喜的人属于罐子村的破罐子王满银,他这时候正非常激动的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刚刚他才从同村的那些二流子哥们那边打听到准确消息,南方那里可处处都是发大财的机会!
王满银格外激动的在破窑洞里走来走去。
他自顾自的说道:「这是属于我的机会,我王满银一定能够混出个人样来,南边据说姑娘们一个个长得都水灵的很,嘿嘿嘿...」
——啪!
破窑洞的门被人狠狠踹开。
正坐着发财美梦的王满银被吓了一大跳,正准备朝着来人破口大骂才发现是自己小舅子。
他连忙挂起笑容:「少安?你咋来啦?」
陆泽瞅了这个姐夫一眼,没有回答,直接开口问道:「我姐呢?」
王满银指了指外面:「你姐早就带着孩子去地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