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人多,可能是因为军阀的标配排场,更可能是携带的礼品太多,需要充足的人手,在把一包包礼品全部抬进别墅后,靳主的士兵全部退了出去,甚至退到了院门外,和拱卫别墅的许宽亲兵开始一起站岗。
虽然姗姗来迟,但对于投资自己的大金主,这位同盟军领袖是怀有一颗感恩的心的。
宾主落座。
“临近年关,事务繁忙,今天才来拜会江先生,还请江先生见谅。”
“军务要紧。”
江辰看着大厅里堆积成山的礼品,“将军破费了。”
“都是一些土特产,不值钱的东西,希望江先生不要嫌弃。”
典型的客套话。
作为当下缅底风光无二的军阀,出手怎么可能寒碜,不过话说回来,其实都是江老板自己出钱而已。
当然。
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就像老子养儿子,儿子拿着老子给的生活费给老子买礼物一样,重要的是心意。
江老板似乎也颇为满意,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负江先生之托,近一年的时间,我部捣毁大型电诈窝点四十余处,抓获剿灭电诈分子近七千人,解救人质无数,给予了电诈行业沉重的打击。”
上市企业也得向股民们公布财报,对于自己的投资人,当然有必要归纳总结一年到头的成果。
“辛苦将军了。”
再猛烈的反诈宣传终究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真正的源头病原体还是缅底根深蒂固蔚然成风的电诈市场。
指望一支军阀武装将整个行业彻底抹除,不切实际,同盟军创造的成绩单已经相当亮眼,够得上交差了。
“不辛苦,都是我部应该做的,一直以来,我们同盟军对于电诈的态度都是零容忍,只要发现,决不姑息。”
在江辰面前,这位统帅数万人的军阀首领相当平和,但说话间眼神还是绽放出强烈的杀气。
这种气场,绝对不是能演出来的,再厉害的影帝都不行,不经历尸山血海的锤炼不可能具备这种气质。
“将军的认知在缅底独树一帜,这也是为什么同盟军能够在将军的带领下能够脱颖而出。”
靳主笑,并没有被膨胀的权势冲昏头脑,“我部能有今天,离不开江先生的支持。以后但凡江先生有所需求,我部一定赴汤蹈火。”
许宽默不作声,但是却从对方看似恭顺的话音里感受到了一股清晰的界限感。
这位同盟军最高统帅好像在有意拉开距离。
难道是错觉?
“将军言重了,我对贵部的援助也是因为我的同胞深受电诈分子的荼害,贵部所做的一切,拯救了无数的家庭。”
这种级别的交易,最忌讳的是仗着大金主的身份摆出趾高气扬的嘴脸,在这一点上,江辰无疑做的很好。
“江先生高义,如果江先生的付出能够披露出去,我想象神州人民都会感激江先生的恩德。”
马屁都不敢拍这么大。
委实容易让人发笑。
但是裴云兮笑不出来。
她知道某人有钱有势,也知道对方人脉通天,但是着实不知道对方竟然如此——伟大。
没错。
裴云兮头一次发现用伟大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竟然毫不夸张,虽然有点违和。
来缅底之前,她只清楚对方在缅底有一定人脉,但不清楚对方究竟在缅底干了些什么。
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竟然以个人名义资助军阀武装打击电诈犯罪?
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假如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同盟军的最高领袖就坐在面前,她一定不可能相信。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相信。
打击电诈,这不是国家应该干,甚至都没办到的事吗?
怎么他一个私人来多管闲事?
裴云兮相信,电诈分子再怎么狡诈,肯定也不可能骗得到他头上。
所以说。
单纯的在为爱发电?
这种事情,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做慈善起码还能享受到虚名。而这种付出,注定了不会为人所知。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