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邦雄不是一个只顾一己私欲的人。”
他端起酒杯,示意,“感谢老伙计们这次的鼎力相助。”
“客气。”
“应该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三位家主毫无羞愧之色,纷纷端起酒杯。
“鸣金收兵,我支持,再打下去,成本实在是太大了,我一个人无所谓,可是不能拖累了你们。”
卫邦雄仰头一饮而尽,将一两杯放下,“但是我们愿意停火,同盟军会愿意善罢甘休吗?这是战争。不是一方想停就能停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疼,同盟军也是一样。他们付出的代价不比我们少,我觉得可以尝试。”
“先谈嘛,看看态度再说。”
作为胜利方,居然主动要和谈,不合常理,可这才叫城府,老谋深算。
好好赚钱难道不舒服?
为什么要去拼命?
三比一,卫邦雄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他面无表情,眼神空寂,缓缓点头:“行,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让魏邑亲自来立儿的坟前赔罪。”
卫邦雄还算理智,只是说赔罪,没说殉葬。
三大家主默不作声,互相对视。
木江西岸。
护士正在给魏邑换药。
这位同盟军的副官确实是一条汉子,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如铁的肌肉,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护士小心翼翼,涂好药后,重新缠绕纱布。
毕竟是在前线。
而且还经历了一场大败。
医疗资源很是紧张。
“魏副官要是有穿防弹衣的习惯,就不会受伤了。”
忙完的护士呼出口气,然后端起托盘,匆匆离开。还有很多伤员在等待。
魏邑穿上衣服,遮住充满力量感的上身。
“这次记住教训了。”
他咧了咧嘴,“多谢邢先生的救命之恩。”
子弹无眼。
枪林弹雨之中,要不是对方提醒,拽了他一下,那么子弹击中的可能就不是他的胸膛,而是心脏了。
“出于安全考虑,魏副官不应该留在这里。”
“邢先生觉得他们会追过来?”
魏邑以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道:“不可能的,虽然输了,但是他们付出的代价不比我们少。”
“我的意思是,你可能需要好好休息。”
邢杰平静道。
魏邑作为指挥官都挂了彩,可他倒没有受伤。
也是。
对于他的安全,魏邑可是格外重视。
“邢先生说的对,我接连吃败仗,给同盟军脸上抹黑,确实应该休息了。”
魏邑露出苦涩的笑意。
时势造英雄。
本来觉得可以趁此机会,一雪前耻,打出自己的名声,可哪知道事与愿违,二次光顾平黎后,连续受挫,并且最后还被赶过了木江。
连坎邦都如砍瓜切菜,
一个小小的平黎,却如此磕牙。
只能说“运”这个玩意,确实不可预测。
“魏副官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这次的结果,非战之罪,换作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来,也不会做的更好。”
魏邑笑容更甚,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贵客居然还有幽默的一面。
“就算非战之罪,我和平黎,好像也八字不合。”
魏邑扭头,看向屋外,那是木江东岸的方向。
旋即,他收回目光,“我会向将军汇报,调换指挥官人选。”
“报告。”
哨兵快步走进来。
魏邑眉头一皱,没来由有些紧张。
莫非独立营真的打过江了?
不可能。
就算独立营真的孤注一掷,他在木江沿岸安排的岗哨肯定早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