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区。
清潭洞。
一家高档商务会所内。
江辰喝着茶,耐心等待。
“江先生,邹哥能出来吗?”
许宽试探性问道。
江辰沉默。
许宽还欲再问,可邢杰撞了撞他的胳膊。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许宽安静下来。
邹克钊能不能出来,什么时候能出来,这不是江辰所需要思考的问题,可是通过刚才的短暂探视,他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关于这件重大走私案的来龙去脉即使只是一知半解,但通过他来首尔后的经历见闻,他越来越发现,这件事背后,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单纯。
跨国走私。
黑势力拼杀。
夺权。
背叛。
……
一个又一个词汇在江辰脑海里闪现。
他低下头,默默喝了口茶。
“江先生,出来了。”
邢杰低声提醒。
江辰扭头。
只见一个头发稀疏,大概五十出头的男人在四个西装男的簇拥下从包间区走出,身材矮小,可走动间时刻洋溢出长期浸泡在权力场的无形气势。
这帮人没有走正门,而是在工作人员的恭敬引领下,乘内部电梯下楼。
“他就是高丽司法部的部长。”许宽小声道。
看了两眼,江辰便收回了目光。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那位高官应该已经离开大楼,兰佩之的身影才出现。
江辰起身。
“兰小姐。”
刚刚与司法部部长会晤的兰佩之看来,面无波澜,让人无法从她的神情揣测这场会谈的结果。
“我刚去看守所见了邹克钊。”
兰佩之走近,江辰直奔主题。
“嫌昨晚还不够刺激?”
确实好像有点闲不下来的江辰看了眼跟在兰佩之身边的两个爷们。
和司法部长会晤都被带在身边,毫无疑问肯定是心腹。
江辰收回目光,“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施茜茜没逼你回去?”
兰佩之转身朝门口走去。
江辰迅速跟上。
其余四人追随他们身后。
“你身边或许出现了叛徒。”
两人都仿佛鸡同鸭讲,各说各话。
兰佩之置若罔闻,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我指的并不是被安在榕处置的那些人。”
江辰继续道。
“邹克钊和伱说了什么?”
一行人走出门口,两个服务员毕恭毕敬的弯腰送行。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江辰快速道:“可是他的想法,应该和我一致。”
“什么想法?”
电梯口。
一名汉子上前一步,按下按键。
“我怀疑,株室会社内部,还有更深的内鬼没有被揪出来。”
“叮。”
电梯门打开。
兰佩之进入电梯。
“你指的是安在榕?”
紧随其后的江辰闻言,并没有任何意外。
他从来不是一个自大的人,更别提在兰佩之这样的奇女子面前。
他能想到的事,他不相信对方一点都没有察觉。
“证据呢?”
兰佩之平淡问道。
六人进入电梯。
电梯门关上,开始下行。
“没有证据。”
说这话的时候,江辰仿佛理直气壮,没有任何尴尬。
兰佩之瞥了他一眼。
“没有证据,你就能来找我,说株室会社的核心人物,是最大的内鬼?”
“邹克钊和我说,安在榕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你讲义气,想把邹克钊救出来,带回神州,可安在榕却不一样。他和邹克钊看似合作,实则在株室会社内部却是竞争关系。一山不容二虎,我要是安在榕,碰到这样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
“所以呢?”
“所以安在榕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邹克钊,但是直到现在,邹克钊还安然无恙,等着法庭的二次审判。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虽然邹克钊在看守所,可是在看守所离奇死亡的人,比比皆是。”
兰佩之望着向下跳动的楼层数字。
“难道就不可能是因为我,导致安在榕没有下手。”
“如果安在榕是一个言听计从,毫无主见,也没有野心的人,你也应该不会选择他。”
江辰轻声道。
兰佩之沉默下来。
电梯内空间狭小,根本避无可避,二人的谈话,被许宽邢杰以及电梯内的另外两名汉子被迫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他们内心作何感想,面对这种严重的问题,没有一人敢于插话,全部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叮。”
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