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把玩着手中青玉簪子,颔首轻言。
“……”
陈闰儿看着自己的青玉簪子,单手轻抚着鬓间落下的发丝,一丝不满蕴生眼眸深处。
然!
终究还是忍住了。
再次强忍着一笑,快步离去。
“呀……。”
“闰儿妹妹的发簪还在我手中,这……,这该如何是好!”
“若然待会演舞的时候,发丝凌乱就不好了。”
“闰儿妹妹还真是粗心大意,这可不好,若是闰儿妹妹可以改掉这个缺点,或许接下来能够得到更多的红绸。”
“好在,这里还有玉香楼的人!”
“师师姐姐!”
“师师姐姐怎么不梳妆?闰儿妹妹之后……就是姐姐了?姐姐,这只簪子是闰儿妹妹的。”
“闰儿妹妹如今走了。”
“这只簪子就先放在姐姐这里了,待闰儿妹妹归来,劳烦姐姐交还闰儿妹妹如何?”
目视陈闰儿的离去,李素素又是掩嘴一笑,左右而观,附和笑语亦是而起。
看着手中的簪子,李素素摇头一笑,多有感慨。
继而……脚步踏动,前往此间一处。
“放在那里就好了,我会交给闰儿的!”
李师师坐于梳妆台前的锦凳上,由着身边的小草服侍着梳发,并未绾起发髻,天然明丽的面上,脂粉不显。
明耀珠钗亦是不存。
闻某人之言,随意道。
“姐姐待会准备登台做什么?”
“姐姐还真是天生丽姿,与姐姐相比,素素弗如也。”
“怪不得姐姐是秦淮第一名妓!”
“怪不得姐姐是花榜第一人!”
“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李素素将手中的青玉簪子放在一旁,亭立一旁,一观身侧的李师师,粉泽不存,淳淳天色。
艳治柔声,赞语不断。
“我猜姐姐今儿的红绸三场加起来一定可以超过三十束!”
“一定可以的!”
“姐姐觉得呢?”
接着前言,李素素继续说着。
“陈公子先前对姐姐一片痴心,奈何姐姐却不识陈公子的心意。”
“昨儿,我与陈公子彻夜言谈之时,陈公子说道还想着姐姐的,只要姐姐回心转意。”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姐姐觉得呢?”
观李师师不予出言,李素素又是掩嘴轻笑。
“甄老爷也和素素说了。”
“只要姐姐亲自前往赔罪,一切都好说的。”
“姐姐!”
“何必如此呢?”
“咱们都是秦淮中人,在外人眼中,咱们都是恣意纵情、放荡不羁的人。”
“诚如此,何必委屈自己呢?”
“姐姐若是应下了,接下来每日红绸可就不知数了,期时,姐姐赎身都够了。”
“姐姐说……是否这般道理?”
李素素近前一小步,细语浅浅。
“说完了?”
李师师抬首看向某人,绝丽姿容多有平静。
“……”
“师师姐姐,你总是这样固执。”
“师师姐姐的眼光总是那般高,难道姐姐想要做杜十娘?可谁又能够保证那男子不是李甲?”
“接下来丢了第一名妓的名头,师师姐姐,你想要赚取赎身银子都没有机会了。”
李素素很是摇摇头。
李师师!
总是这般故作高雅,总是这般故作出尘绝丽,都是秦淮中人,总是这般模样。
可惜了。
这样的人……在秦淮河是待不下去的。
“说完了?”
“说完了,就请离开吧!”
李师师不在理会某人,静坐梳妆台,看着面前的铜镜,取过面前的一只木梳,掠过颈间青丝,自顾自的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