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郎啊,我没想到今生今世,咱们娘儿俩还能重逢啊,我想着咱们的缘分已然尽了呢。”
“是啊,说的也是啊。娘啊,您不知道,自打您走之后,我娘想您都哭了多少次啊,每次提起您来,我娘都是泪流满面。一直嘱咐我说:‘叔宝啊,你莫娘对咱们老秦家的恩情如海深、如山高!’让我铭记于心,终身不忘啊。她要知道今天我把您找到了,我娘肯定得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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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在旁边还说呢:“太平郎哥哥,我那宁氏老娘怎么样啊?身体还硬朗啊?”
“托福,托福,我娘身体一直硬朗啊。这不是嘛?再过一个月,九月九日就是我娘的六十寿诞,到那一天,兄弟你一定要去!”
“那我当然要去了!我不但要去呀,我还要准备一份厚礼!不但我得去,哎,我说老尤,你也得去!你也得准备厚礼!听到没有?”
“啊?啊!那一定,一定呀!哎呀,老盟娘过寿诞,你焉能不去呀?我早就接到请柬了。”
“啊?”程咬金一听,“什么?你早就接到请柬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哎呦!我也不知道你们有这个关系呀……”
上官老夫人说:“好了,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呐!哎呀,莫氏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老程家跟老秦家是怎么个关系呀?我也没听你说过呀。”
莫氏夫人一摆手:“往事如烟,就让它过去吧……”
“别价!今天你们倒好,母子重逢,又哭又笑的。我们娘俩儿在旁边想祝个贺,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啊!哎,说一说,妹妹,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呀,妹妹我拙嘴笨腮的,我不会说呀。“
“哎,你不说呀?阿丑啊。”
“啊,二娘。”好家伙,程咬金一算,我现在仨娘了。“二娘,什么事儿?你舌头利索,你给娘说一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嘿!这事儿,哎呀……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啊!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程咬金就把秦程两家世代的情谊、过去的故事给上官夫人和尤俊达讲述了一遍。当然了,中间有程咬金记忆模糊的,因为程咬金毕竟比秦琼要小啊,对于这些记不清的,秦琼在旁边也做了补充。有的时候,莫氏夫人也插嘴做补充。说到细节之处,说到情浓之时,说到困难之境,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说到高兴的事儿,到愉快的事儿,说到两家在一起幸福的时光,这娘三个又是开怀大笑。这种苦、这种忧、这种笑、这种乐感染了上官夫人,感染了尤俊达。这是人间最真挚的情感,人间最真挚的生活呀!这玩意假不了啊!这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呀!
就回忆过去,他们足足地回忆了一个时辰。这时,饭菜都上来了,一边吃一边说吧。又开始在这里吃饭。
尤俊达亲自把盏来到秦琼的桌前,给秦琼倒满了杯:“叔宝哥哥,您满饮此杯!这也是小弟向您赔礼道歉了!刚才多有得罪,望叔宝哥哥勿怪!您满饮此杯!”
秦琼一点头,心说:这称呼又改过来了。
这个时候,上官夫人就说了:“哎呀,没想到,秦程两家交情如此深厚啊,那真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啊!叔宝贤侄啊,我是听明白了,这人世间最好的好人就在今天咱们这一桌上啊,就是你的莫娘啊!如果没你的莫娘。你们老秦家也走不到今天了。还不赶紧的敬你娘一杯!”
“哎!好!”秦琼现在被上官老夫人指使了,赶紧给莫氏老夫人敬酒。然后,又给上官夫人敬酒。
程咬金、秦琼这哥俩又喝了一顿开心酒。
但,今天的酒宴的酒不能喝多,为什么?事儿没了呢。
等大家吃饱了,残席撤下,香茶重新地端上来。
上官夫人又开口了,今天晚上老太太主持啊,“叔宝啊,
刚才这旧,咱也已然叙了;亲,咱也已然认了。咱们呢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呀。现在你都知道了,杨林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是被程咬金和我儿尤俊达两个人劫的。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呢?”
秦琼一听,把茶杯放下了,脸色也转为正色。秦琼说:“我现在知道两位贤弟劫了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但我秦琼有一点不明白,我不知道两位贤弟为何要捅如此大的篓子?你们劫这四十八万两银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尤俊达说:“哥哥,既然你问到这里了,我就明着跟你说。这四十八万两银子是我们哥俩劫的,这不假。但是,我们劫银子不为了自己花钱呐。我尤通家大业大,光我这家中之钱用几辈子用不完,我不在乎这四十八万两。有它我也过年;没它,我也过年!有它能活着;没它还能活着!但是,我为什么要劫它?我告诉哥哥你,这大隋的皇帝昏庸无道啊!老主杨坚,你别看前半生好像挺清明的。但是对老百姓是龙颜寡恩呐!朝廷粮仓中的粮食堆积如山,但是天下饿殍遍野,他却不肯开仓赈灾,。尤其咱们山东,这些年可能您在山东待的时间短,您了解的比较少一点。咱们山东老百姓这些年可苦透了!十年九灾,非涝即旱!好不容易这一年不涝不旱,它又闹了蚂蚱了!灾祸不断呐。老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衣食难全呐!可是朝廷呢?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啊!尤其是靠山王杨林为了给这杨坚增收这四十八万两龙衣贡,搜刮山东的民脂民膏啊。在税上加税、捐外增捐呐!老百姓苦透了!这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都是山东老百姓的血汗呐,但却要押到长安供那皇上一人享用!我又听说,这新上来一个皇帝叫杨广的,这位更不怎么样,乃六短之君!是弑父篡权、杀兄图嫂、欺娘戏妹!您想想,要把这银子给了他,那他能折腾成什么模样呢?我尤俊达生在山东、长在山东,我是绝不允许山东百姓的血汗外流他方!所以,皇杠是我们劫的,不知叔宝哥哥想如何处理?!”